Sakumako.

【零晃】悖论

• BE预警，两个人从头到尾没在一起过

• ooc，逻辑混乱，有私设

• 想写零晃的BE很久了，能坚持下来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吧

• 虽然写得很辣鸡但看到我cp的刀还是好难过
  

• BGM：《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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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我的妻子: 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红旗仍然轻拂着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插到那里。

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依然如此美丽?难道要我相信无情的死神很多情，把你藏在这暗洞里做他的情妇? 这儿，啊，我要在这儿永远安息，从我这厌恶人生的躯体上挣脱厄运的奴役。眼睛，最后再看一次:手臂，最后拥抱一次吧!嘴唇，啊!”

——罗密欧

 

       偶然在被采访对象的书房里找到一个本子，一开始还以为是书什么的，结果似乎是那位新锐作家留下的日记。日记装订得很用心，是一针一线亲手缝上去的，封面充满了古早味儿，里面的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成黄昏的颜色了，字迹也只能依稀看懂。

       真是位任性的小姐呢，明明可以作特殊处理让本子保存得更好。不过这样传统的东西在这个年代也是少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吧。

 

       日记开始的几页，是几笔极为稚嫩的儿童画。每天的日期都没有写，天气也是用符号代替，像鸡脚一样的平假名歪歪扭扭地立在纸上，唯有拼错了的“爷爷”几个字写得稍稍端正。从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来看，估计那位很喜欢她的爷爷。

       日记断开了。

       还有几页被撕掉的痕迹。

 

       2050年10月29日 雨

       下雨天回老家看亲人，没想到还能找到这本小时候的日记。记得当年搬家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这本日记，我还伤心了好久。哈哈，现在看自己小时候写的内容真是太有趣了，就接着在本子后面写下去吧。

 

       2050年10月30日 雨

       连月的雨，让我不禁想起了以前梅雨季的时候，和爷爷穿着黑色和服，坐在木地板上听他讲故事的幸福的时光。

       写到这里，还是得解释一下。爷爷其实不是我的亲爷爷，他年龄并不大，跟我父亲差不多，只是辈分上算是我们家族最高的人。我们这一辈的孩子都很喜欢粘着他玩，但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喜欢写故事的缘故，每当爷爷不再玩游戏开始讲故事，而兄弟姐妹们听得睡着时，我总是听得聚精会神。久而久之，总是和爷爷在一起的就只剩我了。

       我最喜欢爷爷了。所以爷爷的事情直到现在我也能记得很清楚。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偶像，甚至成为了偶像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他曾就读的那所偶像学院的名人堂里，就装裱着他的旧海报和曲谱。后来爷爷隐退后，全心全意地作为家族的族长工作着，还时常抽空陪我们这些孩子。我们都非常敬爱他。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和他一起，在这样的雨天撑着伞坐在和式屋檐下，听他讲关于他，关于偶像的故事。

       “当年的天祥院英智君是一位暴君，也是一位英雄。”“小千夜也喜欢看日日树涉君的电影吗，作为孩子很难得呢。”“佐贺美老师是比爷爷更早一个时代的偶像，但他其实是个很随性的人。”爷爷讲出来的那些名字，很好听，嗯，爷爷讲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所以，在爷爷出国的时候，我就会自己查一些资料，这样爷爷就不会像我现在这样，费尽口舌地解释这解释那。

       只是，爷爷从来没有主动向我提起过他组合里的一位成员。

       “爷爷，这个大神……晃牙，跟你关系很好吗？”一次我天真地问道。

       爷爷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摸摸我的头，道：“小千夜下次要记得，说长辈名字的时候要带敬语。”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转移话题。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名叫大神晃牙的，和我爷爷同组合的偶像和我爷爷之间的牵扯。

       忘了说，爷爷一直没有结婚——

 

       日记写到这里，后面的内容被马克笔粗暴地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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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二十五年前，某当红偶像组合的演唱会上。

       银发青年正坐在化妆间的角落里调试吉他，轻轻拨弦，世界仅此一把的优质吉他奏出奇怪的一声，如同被带腐蚀性的化学药品当头浇灌的，已成了一滩烂泥的生物临死前挤出的吼叫。青年皱了皱眉，再想继续调试的时候，一个衣着鲜亮的金发男子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在青年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嘭！”

       吉他被甩到了地上，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羽风薰捏了一把汗，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一天，在偶像史上堪称神话的偶像组合UNDEAD解散了。

       与历史上很多人的做法相同，四个人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选择隐退，没有在业界留下任何污点，成为了许多人心中永远的美好记忆。纵然感伤，但对于偶像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用后来组合领队孙女的话讲，UNDEAD的解散是在文学上称为“物哀之美”的东西。

       他们依旧唱着歌跳着舞弹奏着吉他，没有一个人露出悲伤的神情，在最后的MC部分突然宣布解散，留给世人一张微笑挥手的照片和一份夹杂着不舍与骄傲的复杂感情。

       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

       演唱会结束后，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离开了。朔间零和大神晃牙在凉风中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说话。有一刻大神晃牙的双臂张开了一下，只是一瞬，就又收了回去，以至于谁也没有发现。

 

       有粉丝猜测：他们会在一起。

       毕竟两人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况且现在不再有恋爱禁止条约，同性之爱也开始被人们所接受，似乎他们之间的一切阻碍都消失了。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粉丝们渐渐从UNDEAD解散的悲伤中走出来，期盼着偶像们各自的新生活。他们在等阿多尼斯到战区开世界巡回演唱会，在等羽风薰向他们的女制作人求婚成功，在等朔间零和大神晃牙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们等啊等。

       等到阿多尼斯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结束，等到羽风薰和他们的女制作人的盛大婚礼，等到朔间零当上朔间家的族长，等到大神晃牙定制的新吉他做好并远赴英国学习，也没等到任何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只是还没有公开。

       在大神晃牙出国前，常有记者拍到两人的照片。在服装店逛街，在公园遛狗，在咖啡店喝番茄汁，在剧场看戏，在工作室作曲，在酒吧喝酒……但这一张张的相片里的朔间零都是优雅而守礼的，大神晃牙都是温和而平淡的。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只是羞于在外人面前。

       后来大神晃牙出国了。

 

       有不明所以的路人问道，万一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呢？

       不会的。没有朋友会用那种深爱的眼神看对方。

       那么是不是他们的家人不允许呢？

       不会的。朔间零想做的事，没有谁可以阻止他。

       又或许，是害怕异国恋？

       不会的。如果连这两个人都害怕异国恋的话，那么便没有异国恋这种东西存在了。

       不会的。无论是粉丝还是UNDEAD的其他成员，都这样回答。

       只是，他们自己有些时候都会感到非常疑惑。

 

       你的身边有没有这么两个人？

       有这么两个人，明明大家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却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没有家族的阻挠，没有世人的反对，拥有粉丝的支持以及一份深厚到即使分离两地也无法改变的情谊，可他们就是没有在一起。明明两个人都互相喜欢，也对彼此的心意心知肚明，关系却一直不咸不淡。他们不是听不懂朋友们的起哄，也不是没有踏出过试探的脚步，可他们都太顽固。

 

       也有人找到过他们，谈关于两人关系的事：

       “零，你还是太不坦率了啊~顾忌太多意味着将会失去哦，更何况，你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阿神，你明明那么喜欢朔间前辈，为什么不像你以前说的‘咬住他的脖颈不放’呢？”

       被认为是顾忌太多的人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另一个要死死咬住那人脖颈的人，也出奇地沉默了。

       当明星昴流以为自己要空手而归时，大神晃牙低垂着眼开口了：

       “距离……嗯，是距离吧。”

       他只说了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等昴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后来，在一次次的试探与沉默中，终于有人明白了。

       橫兀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异国，不是世俗，不是事业，不是感情——而是名为朔间零和大神晃牙的，他们自己。

       只是谁也不明白他们两人到底在想什么，顾忌什么。

       无论是出国前还是出国后，他们都是对方深夜来电的常客，是音乐的同好也是无醉不欢的酒友。他们一起购物，一起散步，一起用餐，一起看电影，一起玩音乐，一起发酒疯，聊梦之咲过去现在未来的事情，唱歌作曲演奏乐器，谈天说地，可那关键性的话语，都在他们无言的默契下消逝在了鼓动的心间。

       他们在对方眼中，总会透过那份倾慕与温柔，看见一团象征爱情的红绳杂乱地缠绕在枯骨遍地的墓碑周围，红绳的颜色极深，就像鲜血染成的那般，只是绳结以一个极为扭曲的方式断开，寥寥几眼，写满了有缘无分。

       他们一定不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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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那是我的意中人;啊!那是我的爱;唉，但愿她知道我在爱着她!

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经道出了她的心事。待我去回答她吧;不，我不要太卤莽，她不是对我说话。天上两颗最灿烂的星，因为有事他去，请求她的眼睛替代它们在空中闪耀。”

——罗密欧

     

       日记的一篇被撕掉了。

 

       2050年11月1日 雨

       关于那张老照片，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前面我说过了吧，爷爷讲故事的时候也时常会走神，几乎是不自觉地就开始摆弄那张照片。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月夜。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后半页又被撕掉了，真让人恼火。

       真让人恼火，以至于没注意到，在与这个传统的房间格格不入的那台电脑上，闪动着日记接下来的文字。

 

       ——

       月照高楼，星星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明亮。

       我的爷爷就这样靠在书房的窗台上，一遍又一遍，摩挲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静静地睡着了。

       爷爷一定会醒来的——就在黑夜过后，白昼初降的明天。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一直这样坚信着。我守在他身边，笨拙地给他披上那带着淡淡棺木香的大衣。我努力地盯着他，再沉沉睡去，仿佛这样，我就可以偷渡到他的梦境里，伸出年幼的、无所畏惧的双手，拥抱他守护着的梦。

       当然，我并不可能真的进入他的梦中。

       一抹日光从窗口洒进来。随着那抹日光，爷爷睁开了眼睛。时隔多年，我仍然无法忘记那双眼睛带给我的感受，就像是造物主倾尽自己的灵魂所铸就的宝石那样，让人无法不为它们的美丽所颤栗。

       窗外，晨间醒来的族人已越来越多，难以想象在爷爷年轻的时候，我们家族还是一个如同真正的吸血鬼一般的家族。爷爷改变了这一切，让我们也能够走出黑暗，去往那个，曾经只有他看到的世界。所以我最喜欢爷爷了。

       爷爷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族人们，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哼着几十年前UNDEAD的老歌，给我讲那个我很好奇的叫作大神晃牙的偶像的故事，告诉我他的名字拆开是日光。到了晚上，他又拿出那张老照片，看着看着，进入了梦乡。

       尽管爷爷至今仍然健在，但那时我却觉得——

       他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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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经过的情形尽量简单地叙述出来，因为我的短促的残生还不及一段冗烦的故事那么长。

死了的罗密欧是死了的朱丽叶的丈夫，她是罗密欧的忠心的妻子，他们的婚礼是由我主持的。就在他们秘密结婚的那天，提伯尔特死于非命，这位才做新郎的人也从这城里被放逐出去；朱丽叶是为了他，不是为了提尔伯特，才那样伤心憔悴。”    

       “谁允许你，看我的日记的？”

       年轻的记者被吓了一跳，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心情如同过期的柠檬皮一般苦涩地揉在心间。转过头看，那位他要采访的，名为“朔间玲子”的女作家穿着和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

       他顿时语塞。明明之前询问过这位朔间家的小公主是否可以在这个房间取材的。好吧，偷看别人的日记，算是他的不对。

       “对不起，朔间小姐！”记者的动作流畅而迅速，腿和身体瞬间呈九十度角，以一个虔诚而谦卑的姿态将日记递了过去。

       黑发红瞳的和服少女愣了一下，随即边接下日记边奇怪地“kukuku”了起来。是在笑……吧？记者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盯着那双微眯却仍然美丽的眼睛出了神。

       等到她终于笑够了，记者才后知后觉地移开目光，从背包里拿出纸笔，道：“朔，朔间小姐，请问我现在可以采访你吗？”

       “好啊。”她轻轻地笑了，那双与她的爷爷极为相似的眼睛张扬地诉说着独属年轻人的桀骜与疯狂。

       他看呆了。

       她示意他坐下，自己则靠在书房的窗台边，手里拿着那本日记摩挲着。

 

       “咳咳，朔间小姐，刚才我在你的日记里看到你的爷爷叫你‘千夜’，那么‘玲子’这个名字又是怎么来的呢？”

       “kukuku，你把‘玲子’这两个字都读出来了，还不明白吗？”

       啊？玲子……Reiko。是这样啊。

       若是大家都能早点明白就好了呢。你呢，你明白了吗？

 

       日光照了进来。

       “那便是我第一次见到玲子的场景：女孩身着严谨的和服，却随意地倚靠在窗台上；黑发红瞳的外貌特征让她平时看起来很像一只吸血鬼，但阳光洒在她身上时我却觉得她像天使一般美丽；生长在传统的家族，却自己更改了族人认为应是神圣的名字；她一丝不苟地写着日记，但也会用电脑恶作剧；她手里拿着古朴的旧时代的本子，却在那本日记里恣意地涂画、撕扯……”

       “她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但这正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

       “遇见她的时候，我想，我的一生，就会这样过去了。”

 

       【从此以后，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最后一句写完，她放下笔，深深地舒了口气。这是朔间零的孙女千夜写下的第一部作品，她偷偷跑出去，将它们放大然后印出来，以便视力不好的爷爷能看清，用心地订上古典的封皮，在标题的下方落款朔间Reiko，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爷爷。

 

       2040年11月2日中午 雨

       今天，千夜把自己写的书交给了爷爷。

       怎么说呢，写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写才能让爷爷明白。因为大家搞不懂呐，爷爷和他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我猜不出爷爷的想法，嘛，虽然爷爷说过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无法理解别人才有趣，但我还是希望爷爷能活得开心。所以，就擅自塑造了一个，嗯，和爷爷作出不同选择然后获得幸福，从而刺激爷爷也去抓住自己所爱的玲子小姐！

       讨厌我也好，因此疏远我也罢，爷爷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千夜希望爷爷能很——幸福很幸福！

       嘿嘿，也希望自己能真的遇到那么一个相伴一生的少年啊。

 

       2040年11月2日夜 晴

       看了书以后，爷爷也没有换下和服，带着伞就这样出门了。外面雨下得很大，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他。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女孩身着黑色和服，端坐在椅子上写着日记。老旧的收音机咯吱咯吱地发出残破的响声，隐约能听出是那位定居英国的著名日本摇滚乐手的成名作《Zero》。桌上，摊放着一本《罗密欧与朱丽叶》和一个可爱风的摘抄本，摘抄的所有句子里，朱丽叶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不知不觉飞出了窗外，被挂在枝梢上。而书中静静躺着的紫色书签上，花体字飘逸地书写下那人写下的歌词：

       愛は身勝手な痛み残して 微笑むから

       爱像自我放纵的疼痛般 残留着微笑着 

       ——《Bloody Moon Vam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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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倾盆而下。

       一个人在大雨中奔跑着，泥水溅在他原本整洁的校服上，点点触目惊心，领结脱落下来，被他的鞋踩过，在大地上摩擦，发出微小的类似于急切的声音。

       终于，跑到了梦之咲的门口。

       他很久没有这么用尽全力地奔跑过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这点程度的运动也让他开始气喘吁吁。待一阵剧烈的头疼过去后，他保持着弯腰双手撑膝盖的姿势，抬起头来，狼狈地看向前方，撕开干哑的喉咙吼道：“晃——”

       他突然愣住了。

       ……没有人。

       雨夜的梦之咲学院，就像是UNDEAD刚刚解散的那个夜晚，像那个少年，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声嘶力竭。

       ——

       雨中，身着和服的青年打着伞缓慢而优雅地漫步着，青年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犹如欣赏着一场名为自己的悲喜剧。

       就像人生总会给有些人遗憾，有些人完满，这种苍白无力的追寻或一厢情愿的期待也不会点亮每个人内心的黯淡。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是悲剧，可最后换来了两家的和解，所以这部戏总的来说是悲喜剧。

       可是假如罗密欧和朱丽叶能够活下来的话，他们会选择哪种通向结局呢。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本就对再遇不抱期待，也知道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只是临到此时，还是忍不住抱有幻想，幻想那个人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一般，浪漫地降临在这个载满他们之间回忆的地方的样子。

       但命运就是这样在孤注一掷的绝望下温柔地杀死了今夜的他。这是属于某一刻展现出真实的神明仅此一夜的偏执。

       年轻时他曾对自己的弟弟说过，只有在快要死去的那一刻才会向世人展现真正的自己。所以，迄今为止的一切，就请各位当个笑话看了吧。

       雨幕中，银发少年的身影已经模糊，某个英格兰古老故事中的火车轰隆轰隆开向地平线。 

       他的爱人此刻正站在泰晤士河的暖阳下，抱着吉他弹奏着一首《生日快乐》，偶尔空出手来整理杂乱的发尾。他的银发已经长到齐肩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走过，有人认出了这个来自遥远日本的摇滚音乐人，善意地将硬币投入了面色冷漠的银发青年面前的，带蝙蝠图案的盒子里。青年停止演奏，开始调试音准。他不知为何丢弃了那把定制的吉他，转而使用几十年前早已腐朽的吸血鬼的遗物。在来自他祖国的那颗星星迅速崩溃风化的那刻，他似有所知，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日空中迅速坠落的太阳。由于角度偏折，逆光而立的吉他手看起来像是一团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用最温暖的颜色调出的色调。十字架耳钉折射出的光晕使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如同电影特写一般奇妙的场景就在这嘈杂的寂静中诞生了。

       ……“日本最近，在下雨吧。”暖金色的少年在日光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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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这是何样的悖论，晃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