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umako.

【朔间零生贺】幸福的答案

• 朔间零中心，无cp，有些微薰杏，零晃

• 路人视角，是私设的零留级前的同级生

• ooc、文笔矫情、逻辑混乱注意

• 灵感来源于鲍勃·迪伦的歌
  

• 祝朔间前辈生日快乐 and薰尼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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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黄昏，一张照片从相册中掉落出来。许是因为没有被好好保存的缘故，明明才印出来没有几年就开始泛黄了，边角卷起。

黑夜，瘦削的少年缓缓蹲下，捡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某个熟悉的笑容似乎在不倦地提醒着他，在那个黑暗为光明铺排的时代也不可完全被总结为灰暗。

月色下，少年的背影冷漠而温暖，煽情又遗憾。

    

 “啊，梦之咲学院的返礼祭又要到了呢，A君。”

    返礼祭？说起来，确实是要到了呢。好歹也曾在那里待了三年，忘了这件事还真是让人有点羞愧。不过，今年的话……那个人应该也毕业了吧。“梦之咲学院的革命成功了”、“梦之咲学院停滞的时针又转动了”、“梦之咲学院的大家现在很幸福”什么的，偶尔和他联络，问起他现在的生活时，他总是用这样一些句子回答我。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否我也可以回去一趟，去见见他、见见那所梦之咲学院呢？

    这样想着，我接下了女朋友给的票。

 

    “抱歉……A君，家里出了点事，我可能去不了了……抱歉啊，麻烦你帮我找他要个签名吧。哎，真是太可惜了。”

    挂了女朋友的电话，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梦之咲的大门口。啊，无论是女朋友不能一起来，还是回到这个自己一直不敢回来的母校，都糟糕透了。果然还是会退缩啊，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凡人在天才面前总会自惭形秽到不行，不是么。

    但是，有种感觉告诉我，如果不去见他的话，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尴尬就尴尬吧，这也不是第一次感到和这所学院格格不入了。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我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偶尔有几个神色匆匆的着偶像打扮的人，散发出的也都是那种我望尘莫及的青春的气息。这让我有些惊讶，有些欣慰，又有些惶恐，但更多是嫉妒。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遇上这样的梦之咲学院呢？因为早生了一年两年，所以便不配拥有这种幸福，是吗？

    打住，可不能这样想。毕竟，还有那样一个人，与我们不同，是顶着无数的压力留了下来，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披荆斩棘，伴着血伴着泪一路走到今天，才获得了这样的幸福。像我，和我们，这种只懂得逃避，只想要依靠别人获得幸福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羡慕他，羡慕他们吧。

    【仿佛命运既定的一般，当我这样沮丧地回想着自己心中神明的模样时，神明降临在了我的身旁。】

    “这不是……A君吗？好久不见A君，近来可好？”

    抬眸，黑发的青年立在屋檐下，发尾微卷，血红的眼眸微微眯起，但我感觉他的视线似乎无处安放。

    啊，真是惭愧。因为对于他来说，我是逆着光站立的，所以根本看不清我的样子吧。我急忙跨步走到屋檐下，理了理衣袖，道：“承蒙你关照，好久不见，朔间君。”

    “什么啊，你以前不是‘零君零君’地叫我的吗，现在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打起精神吧，这可会是次精彩的演出呢。你是作为观众来欣赏的，不是吗？”他笑起来。

    我张了张嘴，正在斟酌自己该如何回复他时，一个轻佻但意外的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哈……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来偷听你们讲话的，朔间和这位……前辈君。只是太久没听到朔间这样说话了感到很新鲜，现在居然还能听到像你那时训斥我‘再努力一点啊’一样的语气，还真是令人怀念。不过别误会啊，我对男人可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是小杏的话，就连训斥我也会甘之若饴啊~”

    我打量着面前这个笑得张扬的青年，这个人，我记得是小我一届的，A班的那个小少爷。因为女朋友是那个人的粉丝，经常会给我讲起他现在的组合什么的，里面就有这位羽风君……对，我想起来了，他是叫羽风君没错。还记得当时女朋友告诉我时，我还很惊讶他会和这样的人组成组合。这两人以前，似乎也就在Live House有过几次交集吧。

    “薰君……”黑发的吸血鬼有些无奈。

    “好好，我不打扰你和以前的同级生叙旧了。再见~不过别忘了时间哦。”青年挥挥手走开了，虽然语气非常轻佻，但我总觉得他似乎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不好意思，是吾辈组合里的孩子来捣乱了。”不知不觉，他又换成了以“吾辈”自称。相对于“我”，这个称呼对我来说要更陌生一点。怎么说呢，他用这两个词自称时，我看到的他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没事没事，反而是那个后辈帮了我呢。朔间……不，零君你总是这样，说话让人难以回答呢。”我朝他笑了笑，他的眼眸也弯了弯。或许是因为头发放下来了的缘故，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来说看上去柔和许多，怎么说呢，就像是，恶魔洗净了自身的罪孽，得以升上天堂，成为了悲悯的神一般，怜惜而温柔地笑着。

      我不禁产生了这样奇异的想法。

    “只是，真没想到你会和这样的人组成组合呢。总感觉以前的他和我有点像，啊别误会，只是一点点而已，都是那种，嗯，的。以前的你，对我们这种人也很无奈吧。”我望着青年离去的方向，渐渐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叫零君是么？总感觉你和他们不一样呢。”

    “啊，零君，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你就是我的偶像！”

    “……零君？零君你等等我不要逃啊！他们说你要留级是怎么回事！”

    “零君……”

    “零君，抱歉啊，我就是这样的人，让你失望了。”

    “再见了。零……不，朔间君。”

 

    “A君……”似乎是我说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他犹豫着开了口。

    “那时候的黑历史，别再提了吧。哎，年轻的时候做下的蠢事，到老了还要为此感到羞耻，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健忘一点呢？对老年人友好一点啊~”他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我原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严肃的话，听到这无奈的语气时，虽然觉得很不敬，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什么时候那个朔间零也学会这样调侃自己了。

    我笑了挺久的，应该。

    “A君。”但是，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也不觉挺直了腰板，像是臣属对他所效忠的帝王那般，目不斜视，准备倾听他接下来的旨意。

    “吾辈，那个时候，并未觉得你们是让吾辈无奈的存在。”那一刻他的棱角突然分明起来。

    我愣住了。

 

    接下来，那个总是戴着眼镜，和零君来往密切的后辈，穿着演出服，来告诉他演出要开始了，让他赶紧去准备。他又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刚才的凌厉只是我的错觉。他抱歉地向我点点头，我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他跟着那个后辈走了，我也起身前往礼堂。

    礼堂里的人很少。坐在女朋友辛苦抢到的特等席座位上，我在嘉宾席那边看见了之前那个叫作羽风的青年，正和一个穿着梦之咲制服的女孩子说话。

    那个孩子，我也有所耳闻，似乎是梦之咲新开设的制作人科的第一名学生。因为是本校唯一的制作人，她总是出现在偶像们身边，女朋友也经常给我说很羡慕那个女孩子云云。就连那个零君，对她的评价也非常之高。

    陆续有工作人员上台调试，我也收回了我的视线，开始翻阅手中的小册子打发时间。

 

    “女士们先生们，久等了，欢迎各位来到私立梦之咲学院的返礼祭现场。返礼祭是梦之咲学院的传统梦幻祭之一，是一场以低年级学生为主，向即将毕业的前辈们以表演的形式献上返礼的梦幻祭，接下来将由我为大家介绍本次返礼祭的投票规则，请各位稍安勿躁……”

    此时，礼堂里已人满为患。大屏幕上播放起这次参与的组合名单：流星队、Ra*bits、Valkyrie……还有UNDEAD，是零君现在的组合吧，那那个DEADMANS是怎么回事？

    当年DEADMANS在地下舞台的那次演出，我也在现场。那个时候，我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这回又会是什么事情？上帝啊，为什么不能让他安稳地毕业呢。

    我担忧地望向舞台，此时零君已经上场了，然而，他组合里的其他人却都没有上场，我心中的隐隐有种预感，或许这并不是一次阴谋。不，就算是阴谋，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也能很轻松地化解吧。

    他在舞台上歌唱着，紫色的烟雾弥漫，周围还飞着几只道具蝙蝠，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暗夜里的魔王。他还是那样的耀眼，就像那段恣意的青春时期的他，端坐于城堡的王座之上，睥睨着众生。这次，他也依旧悲悯地，为草芥般的苍生洒下了爱的光辉。

    在我看不见的后台，金发的青年转身向女孩告别，这一次她没有吝啬她的笑容。舞台下，有两个匆匆赶来的少年也蠢蠢欲动，似乎在朝着舞台上的零君说着些什么。

    羽风君紧跟着登上了舞台，零君一开始看到是他，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他是在等着什么人吧。两个人在台上舞蹈着，还在抽空说话。我隐约看到零君对那位羽风君说了一句“搭档”（如果我没有读错他的唇语的话），随后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就变了，之前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好脾气的爷爷和叛逆的孙子一样，但这一刻我感觉他们像是战友。

    一首歌结束了，一对衣着靓丽的双胞胎登上了舞台，也和他说了些什么，又一起向他鞠了一躬。看上去还只是一年级的学生吧，和零君相熟，那应该就是女朋友之前给我说过的那对双子。那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喜欢与充满生机的孩子打交道呢。

    梦之咲学院这一届的一年级学生，应该也很幸福吧，他们还可以继续在这个已经阳光普照的学院度过两年的青春。

    舞台上被称为【偶像】的少年们正在用力地舞蹈着。

    啊，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如此令人感动的演出吗？

    返礼祭，去年我亲身参与的时候，学校里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而这次就算是只作为观众，都要被他们那份满溢出来的幸福融化了……

    啊……

    正当我沉浸其中时，零君组合的那两个后辈也上台了。我知道这场演出将会在此刻变得更加精彩，因为那个人所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朔间前辈。”

    “……晃牙。”

     哈哈，这两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默契到让人无法理解呢。虽然过去挺久了，但我记得，这孩子刚入学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感觉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的零君，也稍稍打起精神来了。

    太好了。无论性格如何变化，他依旧是那个朔间零啊。好战的、桀骜不驯的吸血鬼，终于将他隐藏起来的獠牙露出来了么？

    “紧急的演唱会对决马上就要开始！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学长们的，最初的也是最后的认真对决~”台上的他们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双胞胎打开了麦克风，像使魔一般把人们引入未知的神秘世界。

    看着舞台上明明是同一个组合的伙伴，却在这个重要的舞台上挑起过激背德的对决的他们，我不禁理解了女朋友的心情。偶像，或许真的可以像传说中的那般，是一种能让自己和大家都感到幸福的存在。如果她也在的话，那就太好了，我想要和她分享我此刻感受到的幸福啊，也想要和那个曾经很孤独的零君一样，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哪怕，粉身碎骨。

    他的笑容比以往更耀眼，或者说从那一刻起，他和我认知中的那个零君已不再相同。他仍然是朔间零，这点一直没有变过，但是，他就像一棵树一样，在众多的相遇之中成长为了更高大更美丽的样子。

    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偶像能获得幸福，已足够我三跪九叩地感谢神明了。不，他就是我所感谢的获得了幸福的神明。

    我不禁想要呼喊他的名字……

    恶魔洗净了自身的罪孽，得以升上天堂，成为了悲悯的神，照拂着众生。而当他终于能与他所爱的众生一起幸福时，他所经历的一切腥风血雨都会化为过眼烟云，或者说他经历苦难本就是为了获得如今的幸福。

    ——零君。

 

    “我要留级又如何呢，A、前辈？”

    那个时候，他对我说了这样的话。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就算留级，他也比我们的任何一个同级生、前辈要优秀，没有人会因此看不起他，没有人会因此觉得他是个不够格的偶像。他或许并不觉得留级是一件值得大动肝火的事，他只是觉得有些丢脸，别看他那样，其实他很要面子的。

    先不说这个。他留级以后，我也常去找他。毕竟，就算那个人成了我名义上的后辈，他也依然是我心中的神明。凡人愚笨，却总是想要接近天才的光芒。要说那时的自己，就像是飞蛾扑火那样吧。

    虽然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他留级是正确的。这似乎显得我的行为更加可笑。

    有点不甘心啊。但是，嫉妒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这幸福本就属于他，属于他们，不是么。

 

    返礼祭结束了。

    在我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离开这里时，他叫住了我。

    “等等，A君。”

    顺应着神明的传召，我停了下来。

    “怎么了？”话说出口，我自己都一惊，原来我现在这么开心吗，声调都上扬了好几个八度。

    “今天的演出，怎么样？”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连演出服都没有脱下。

    想到刚刚那个令人惊喜的小发现，我笑了笑，真心地说：“非常精彩啊，我很感动。”

    “不，我想问的是……”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我说的是真心话，零君。”

    （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当年进入梦之咲学院后，这里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没有干劲，每个人都得过且过。只有你，和他们是那么格格不入。看到自己的神明被别人那样的折辱践踏，我……）

    （那时的你默许了我的接近，或许就是因为我们都对生活感到无比的无聊与厌倦吧。只是后来我们两人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而选择了面对的你，也终于等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我和我们的前辈没有获得幸福，是因为我们都在逃避，都在等待着别人的救赎，却从未试图自己走出去。）

    （这次回来，怎么说呢，看到现在这样的梦之咲学院，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吧。甚至会觉得，凭什么我们不能拥有这样单纯的、作为偶像在奋斗中享受青春的，平凡的幸福。）

    （听到你说梦之咲学院改变了以后，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那时候和你一起留级就好了——什么的。）

    （但是后悔也没有意义了，今后我会像你，像梦之咲的那些孩子们一样，主动走出去，主动抓住自己的幸福。）

    （直到现在，你依然是我的光芒，是我想要抓住的幸福的来源。）

    我很想这样对他说，但这些话实在是太矫情太羞耻了，而且现在的我也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对他说出这些话。

    所以，暂时先欠着他吧。一定有一天，我会将这些话告诉他。

    抬首，万千星辰在夜空中闪耀，就像是梦之咲学院的星星，它们一如最初的那颗星照进我心灵的模样。而指向北方的那颗星星，温柔地散发出自身的引力，将弱小的星星拥入怀中，教会他们成长。我也曾有幸，被那颗星星洒下的光辉亲吻过。

 

    “啊，已经这么晚了呢。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女朋友很喜欢你。”

    “嗯，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很珍惜她。”

    “谢谢，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么，就此别过吧。”

      我欲转身，而他静静地看着我，一如从前那般。那眼神不禁让我想起，从前，看到那个叛逆的天才居然理会了我这样的凡人时，心中油然而生的想法：

      【朔间零，果然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然后，一个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堂传来：

    “这幸福，也属于你，属于，曾经被梦之咲辜负也辜负了梦之咲的那些人。”

      ……

      ……

      真是的，别说这种话啊。我都知道的。虽然你事先并不知道我会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但是你已经告诉我了，那个答案。

      啊啊……真是太惭愧了，怎么能在自己的神明面前流眼泪啊。

      深呼吸一口气，呼……呼。

      ……我，终于能够抬起头，至少正视着他血红的双眸，微微抿起双唇。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零君。”

      从很久以前开始，你一直都是拯救了我的、我永远深爱着的神明啊。

 

    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都会变成更好的人，然后再次相遇。那时的我，一定可以挺起胸膛，告诉你那些话，告诉你，我也可以变得幸福。这样，或许就能弥补我未能见到那所梦之咲学院重生时刻的遗憾吧。身为天才的你，是否一直在告诉我这个答案呢？